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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(1 / 2)

三个人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。

祝予怀小心地问:“那殿下刚刚是在……”

“看龟。”赵鹤年指着水塘,“有只龟被水草绊了一下,龟腹朝上翻过来了,我想帮它一把。”

祝予怀和卫听澜:“……”

因缘

倒霉的皇子被搀扶了起来。

在两人的连声道歉中,赵鹤年才明白是闹了误会,如释重负地抚胸:“我说呢,我也没机会和武状元结梁子啊。”

他抬手时,卫听澜的鼻翼下意识耸动了一下,闻到了一丝极浅的“太平春饶”的气息。

他应当是刚从麟德殿的宴席上下来,沾染了皇宫中的熏香。

卫听澜不动声色地问:“殿下认得我?”

“很难不认得。”赵鹤年晃掉满头杂草,“虽然我常年旷课,但今年武试还是出席了的。嗐,就算不认得,这不是还有你身边这位文状元么。”

祝予怀疑惑地指着自己:“我?”

赵鹤年稀奇地左右看看:“你们不知道吗?这可是洒扫的小太监都在传的识人小技巧。整个芝兰台,相貌最不俗的就是文状元,盯着文状元数三下,旁边瞪你的人就是武状元。由此可得,有文状元的地方必有武状元。”

祝予怀被这完美的推演惊到了。

卫听澜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。

到底是谁闲得发慌在传这种奇怪的东西?!

赵鹤年看两人表情怪异,眨巴了下眼睛,忽然盘腿坐正,举起铜龟期待地问:“两位,我看你们交情匪浅,要算因缘吗?”

祝予怀和卫听澜同时震惊地看向他。

什么缘???

不等赵鹤年再次开口,卫听澜大力握住了他的胳膊:“殿下,水边湿气重,我们走远些说话。”

“啊,好。”赵鹤年被他强带着走了起来,“卫郎君你先别慌,我说的‘因缘’呢,是‘因缘际会’的因缘,不是那个姻……”

卫听澜提高声音:“殿下出来散心,身边怎么也没带个随侍?水边危险,下次还是别来了。”

“好的好的。”赵鹤年不死心地加快语速,“你听我说完,我是真觉得你二人之间……”

“差点忘了。”卫听澜突兀地止步,转过头微笑地盯着他,“殿下的衣衫都脏了,要不我先、送、您、去、更、衣?”

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的,配上他这瘆人的微笑,赵鹤年背后一凉,立马顿住了步。

在卫听澜笑吟吟的凝视中,他的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,将铜龟小心地藏到背后。

“谢谢,不用了。我刚想起我铜龟坏了,坏得透透的……更衣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
跟在后面的祝予怀迷茫地看着他们。

方才赵鹤年一路的碎碎念,都被卫听澜故意提高的声音盖住了,他根本没能听清。

只看到赵鹤年拼命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。

“殿下不舒服吗?”祝予怀不解道,“要不请医官来……”

“不用不用!”赵鹤年连忙摆手,“不过是摔了一下,用不着惊动旁人。今日万寿宴,扰了父皇的兴就不好了。”

说着他欲言又止地瞄了卫听澜一眼,到底没敢再撺掇,只笑道:“那我先去更衣了,两位告辞,不用送、不用送哈哈哈哈……”

他脚不沾地地飞速离去。

祝予怀目送着他消失在假山后,有些疑惑:“是我的错觉吗?大殿下好像有点怕你。”

卫听澜一脸无辜:“怎么可能?他可是皇子。”

祝予怀心想也是,笑了一笑:“大殿下这率性跳脱的性子,还挺特别的。”

卫听澜心中腹诽,是挺特别,一个皇子话那么多那么密,没在皇宫里憋出病来真是奇迹。

“许是没人拘着的缘故吧。”卫听澜委婉地说,“听说他从前在芝兰台时沉迷卜筮之道,曾被夫子告过御状,圣上随口打发了句‘既是朽料,无须雕也’,从此就无人再管教他了。”

祝予怀“啊”了一声,想到赵鹤年旷课数日,夫子们也没问过一句,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
这就相当于被所有人放弃了。

卫听澜对赵鹤年了解也不算多。只知他天资平庸,生母位卑早逝,在宫中就是棵无人问津的野草。偏偏运气好得离奇,不止在无人庇护的困境下安然长到成年,前世还硬是赶在京城动乱前远赴封地,巧妙避过了一切风险灾厄。

他隐隐觉得,这人没准还真有些奇异的本领在身上。

“别看了。”卫听澜牵了下祝予怀的衣袖,“他既有闲心看龟玩水,可见活得还挺自在,用不着旁人怜悯同情。走吧,你不是还要投壶吗?”

祝予怀极轻地叹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两人便转回身,一起往曲宴廊走去。

花园重归宁静。无人注意到假山之后,赵鹤年正蹲在地上,对着排成一溜的铜钱愣神。

“不对啊……”他反反复复将卦象看了又看,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这两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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