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父亲在书房呢,春哥儿在屋中看兵书,你三弟还没回来。”
谢景温声道:“父亲母亲也还没用膳吧,我等会跟你们一起吃。”
“不用,你在外面累了一天,先吃也没什么,我们不用讲这些繁文缛节。”
她话音未落,外头忽然传来侍女的声音。
“少夫人,老夫人传话,让您和世子爷,还有几位少爷一同去颐安院用膳。”
颐安院。
正堂内,烛光将窗棂映得发亮,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。
秦九微的目光落到谢老夫人和谢侯爷身上。
这段时间,她只偶尔去颐安院请安。
谢侯爷更是鲜少露面。
如今这般看着,才发现他们两个都苍老不少。
谢老夫人手上青筋突出,连端茶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。
眼神也不复昔日的明亮。
谢侯爷坐在谢老夫人旁边,腰背已不如以往那般挺直。
须发渐白,眉宇间透出几分倦意。
谢砚礼和秦九微坐好,谢惊春和谢景安静地坐在他们两侧。
谢侯爷抿了一口清茶。
随后笑容满面地看向谢景,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欣慰。
“今天的事情,我都听说了。你这孩子,什么时候入读的静远书院?”
“要不是今日听别人提起,我这个祖父,对这件事竟是一无所知。”
谢景沉声答道:“回祖父,前几天偶然见到谷夫子一面,侥幸被谷夫子选中,收为徒弟,不过一件小事,所以没想着专门告知。”
“这可不是小事!”谢侯爷摇了摇头,爽朗一笑。
“你能被谷夫子看中,这可是大喜事!谷夫子多年没有收徒,一收就是我们谢家的孩子。下次有了这样的好消息,定要早些告诉我们,也好全家一起高兴高兴。”
谢惊春听着,凤眸一扫,似笑非笑地看过去。
“二弟平日向来知礼懂规矩,祖父喜静,他自然是不敢随意去惊扰的。”
话虽柔和,隐隐却带着讽刺之意。
周围人听得出这言外之意,都忍不住轻笑了一下。
秦九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之前对孩子们熟视无睹,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。
谢思源在时,也只偏心他一个。
现在见孩子们成才,又过来亲近。
实在让人厌烦。
谢侯爷抬眼看了谢惊春一眼,目中带着一丝无奈:“你这孩子,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如今谢思源不在了,咱们侯府的下一辈,还是要靠你们几个。”
谢惊春神情淡漠地听着,只当耳旁风。
谢侯爷看着谢景,继续道:“景哥儿,这次你入读静远书院,为咱们侯府争了光。可这还只是开始,往后你们兄弟几个,得更加用心,不负家族的期望。”
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着。
“是。”谢景淡声道。
谢侯爷抬手,身后的侍从立刻端上了三个精致的红木托盘。
他和蔼地笑了笑,语气满含慈爱:“今日大家齐聚一堂,我也备了一点小东西,算是对你们的勉励。”
侍从们将托盘一一呈上。
谢惊春面前是一套精致的甲胄,制作工艺繁复,光看其色泽便知价值不菲。
谢景面前摆放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。
毛笔由上等紫檀制成,砚台选用端溪老坑石,整套文房皆是由匠人精心打造。
谢惊春和谢景看着面前的礼物,没有说话。
而是转眸看向秦九微。
秦九微看着他们的模样,脸上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。
“你们祖父用心挑选的礼物,收下吧。”
听了这话,两人才将礼物接过,齐声向谢侯爷道谢:“多谢祖父厚赐。”
谢侯爷正满意地看着接过各自的礼物,目光下移,却在另一个木盘上瞧见个锦盒,没有人拿。
他眉头微皱,伸手轻轻一指:“怎么还有一个?”
旁边的侍从低声提醒:“这是您之前吩咐准备给珏少爷的。”
谢侯爷听了这话,目光扫向堂中,眼神微微一变:“珏哥儿呢?怎么没过来?”
秦九微轻声答道:“珏哥儿还没从书院回来。”
“珏哥儿去书院了?前几日不还在前院读书吗?”